第十七章 活捉三鬼子
受训结束后，军区决定发给抗日游击队三十只长枪。枪放在一个叫张集的村庄，汉如他们决定自己去取。
汉如，王元子，大秋三人连夜去了张集，其他战士分散返回了刘家庙。 汉如带领着王元子和大秋从张鲁镇出发，直朝王奉方向奔去。春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，一望无垠的原野里，返青后的麦苗，长得有脚脖子深，夜里虽然看不大清楚，但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，绿绿的麦苗一垅一垅，在凉凉的夜风里，摇晃着绵软软的叶儿。早一点儿的麦苗开始拔节了，它那一颗颗挺拔的身姿，使劲的往上长，到了阴历五月份，金黄的麦穗就会铺满一望无垠的大地。此时的百姓，挥舞着磨的锋利的镰刀，弯着腰，挥汗如雨般的收获着自己劳动一年的辛勤果实，这是多么肥沃美丽的土地，如果不是鬼子到来，老百姓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上耕地，播种，收获，多么有滋有味啊！可如今，人们那有心思去种地，敌占区的人们那个苦难就不必说了，就是八路军控制的地区，人们也要天天备战，天天防备着鬼子的突然侵犯，谁还有心思去种地。
汉如一边走，一边想，等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，哪一天该是多好啊，人们能够安稳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，在这片土地上耕地，播种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三人走了一段路，由于走得太急，身上都出了汗。大秋和王元子干脆将衣服脱下来，夹在胳肢窝下面。他们趟过了一条小河，正准备翻过土地，大秋突然小声说：“注意，前面有人！”听见大秋说前面有人，汉如和王元子立即停下了脚步，三人躲在土堤的背影里悄悄趴下来。土堤斜坡上长满了乱糟糟的槐树棵子，现在又是刚刚吐出幼芽的季节，叶子又浓又密，正好把三人遮住。也许有人会问：这里不是八路军控制的地盘吗，汉如三人为啥见了人这么害怕？这里虽然是八路军控制的地盘，常有鬼子汉奸化装偷偷进来收集八路军的情报，尤其是到了黑夜，鬼子的武装人员经常化装成老百姓潜伏到这一带进行骚扰活动。另一个原因，三人这一次行动非常的特殊，他们从八路军控制区运送武器到敌占区，为了防备万一，必须做到百分之百的保密，决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。
三人趴在树丛里，两眼紧紧盯着土堤上的那个人，只见那个人走一走，停一停，然后四下里张望。张望一会儿，再往前走，好像是在寻找什么。大秋悄悄说：“我看这个人不是好东西，说不准是鬼子的探子。王元子也嘀咕说：”他若是老乡，就应该一直往前走，不应该走走停停，偷偷摸摸的。“汉如小声说：”先别说话，这夜里声音传得远，让他走过来，我们捉住他再说。“
黑云在天空飘飘荡荡，忽忽悠悠，一大块一大块从西北方向飘来。月亮一会儿从云里钻出来，大地就突然亮了起来；一会儿又钻进了云里，霎时，大地又漆黑一片，天地间忽明忽暗。正在这时候，一大块黑云呼呼往东南方向奔去，月亮从云里又钻了出来，土堤上面也跟着明亮起来。
那人又朝汉如他们这里走过来。在月光的照射下，只见那人穿着一身老乡服装，头上包着一个白羊肚手巾，在黑夜里特别显眼。正在这当儿，那人把头上的羊肚手巾摘了下来，擦了一下脸上的汗。大秋说：”看着像个干活的老乡。“王元子也说：”我看也像老乡，你不看手里还拿把铁锨，你俩在这里先趴着，我过去问一问。“说着，王元子就要从树棵子里站起来，汉如一把把他拉住：”慢，不要惊动他，。“王元子又趴了回去，汉如说：”你不看这人，头上剃的光光的，说不定是个当兵的，鬼子汉奸都剃光头。咱们这一带的老乡，，剃头时剃半头，头顶上的头发没有剃光溜的，这人说不定是鬼子汉奸的探子。 正说着，那人又吹起了口哨。
由于是在夜里，地里静的出奇，口哨声在土堤上回荡着。吹了一阵子口哨，那人又往前走。走走停停，停停走走，眼看就要走到汉如他们趴着的树丛跟前了。
“呱嗒，呱嗒”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大，已经走到了三人的眼前。王元子性子急，用眼睛瞅瞅汉如，意思是抓不抓。汉如也用眼睛示意王元子，再等一等。
这时候，土堤的东边也断断续续响起了口哨声，口哨声越来越大，接着，一条黑影从土堤下面的荫柳丛里钻了出来。原来，口哨声是这两个人的联络信号。
月光下，来人骆驼一样的驼背，脑瓜子一闪一闪发着亮光。“是老驴头，是他!”大秋惊讶的几乎叫出声。汉如也认出了老驴头。
老驴头爬上了土堤。
土堤上的那个人没好气的说：“我还以为你让八路捉走了，这大半天，你去那里了，让我好等！”
老驴头说：“我把这一带村子都找遍了，没有找到**龟。”那人说：“你狗日的，谁知道你去那里了？，就这几个村子，它能到哪里去，找不到**龟，看郭团长怎么收拾你！“老驴头说：”找不到，我有啥办法，你三鬼子手脚通天，咋也找不到。”。那人说：”咱们分头再去找，你去韩庄看看，下半夜在这里集合，去！去！快去吧！“
汉如听到这里，心里全明白了，这两个人，一个是老驴头，另一个是三鬼子，都是敌人派来的探子。想到这里，就悄悄用胳膊肘推了推王元子和大秋，示意上前抓活的。大秋、王元子接到汉如的命令，把子弹悄悄推上堂，一切准备停当，三人突地从树丛里跳了出来，厉声喝道：”站住，缴枪不杀！“
再说，站在土堤上的老驴头和三鬼子，正准备往土堤下边走，突然听见土堤斜坡的树丛里一声大喊，接着跳出来三个人，那三鬼子刚想撒腿跑，大秋上去一个二郎腿扫过去，王元子从后边用力一推，三鬼子一个狗啃屎，”呱“的一下子就趴在了地上，嘴里啃了一嘴泥巴。三鬼子还想反抗，王元子死死踩住它的后肩颊，由于三鬼子是个大烟鬼，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，趴在地上光喘粗气：”八路姥爷，饶命啊，饶命啊！“王元子把三鬼子的枪抓到手里，命令着：”老实点，如果不老实，就打死你！“三鬼子趴在地上，一个劲地哀求：”八路姥爷，饶命啊，我老实，我老实！“
别看老驴头年纪大，身体很壮实，又当过几年胡子，练就了一身豹子胆，尤其是遇到紧急时刻，能够以不变应万变。当汉如三人还趴在树丛里那一霎间，他无意间看见树枝轻轻摇晃了几下，心里就打了一个寒蝉，眼角死死盯着树枝摇动的地方，。不料此时汉如三人已经从树丛里跳了出来，当大秋，王元子扑向三鬼子的那一瞬间，老驴头撒腿就跑，他沿着河提没跑几步，一个翻身就滚下了土堤，一头钻进了荫柳丛里面。当时，汉如只抓住了老驴头一个衣角，又因为老驴头跑了半夜跑出了一身汗，那件衣服是披在身上的，汉如使劲一扯，老驴头往前一跑，汉如手里只抓住了一件衣服，让老驴头金弹脱壳了。汉如手里提着枪，紧紧追赶，当老驴头翻身下了土堤，汉如也跟着追到了土堤下面。老驴头一头钻进了荫柳丛，汉如也跟着追了上去。
这片荫柳地，实际上是一片高低不平的泥洼地，里面的土岗子一个接着一个，一个连一个，虽然是枯雨季节，地上没有积水，但是，泥泞的地面上，枯死的茅草和密密麻麻的荫柳树丛，把地面遮的严严实实。这片地方，少说也有七八里地方圆，白天人若钻进去，还往往迷失方向，半天走不出来。过去这个地方是盗贼经常出没的地方。老驴头一头扎进这个地方，找到他就很难了。
汉如提着枪，在这密密麻麻的荫柳丛里拨拉来，拨拉去，找了大半天也没有看见老驴头的影子。这时，大秋和王元子也跑了过来，王元子刚才把三鬼子的腰带解下来，把三鬼子困在了一颗大树上。三个人就在荫柳地里一遍一遍的搜查，。本来是在夜里，此时，月亮又钻进了云里，西北方向又飘来一大块黑云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，黑暗一下子将大地笼罩住，到处黑咕隆咚。三人将搜索范围不断扩大。老驴头，出来，再不出来，就开枪了。树丛里的野鸟惊吓的“扑啦”着翅膀飞向天空，一只又一只，一会儿飞起一大群，在这黑夜的空中，乱飞乱舞，凄惨的惊叫着。
老驴头早跑的没有影子了。
老驴头是什么人，前面早说见过了，老驴头是胡子出身，它的警觉性特别高。当他爬上土堤之前，他就看好了这一片荫柳地，心里盘算了
大半天：这次跟三鬼子来张鲁镇，万一有啥不测，这里是一片很好的藏身之地，先钻进这一片荫柳丛打这里逃走。刚才三鬼子在土堤上面找他时，，你说他去哪里了？他多了一个心眼，找了一个借口，到荫柳丛里转了一圈，去查看地形去了。他爬上一条条土岗子，一看四下里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荫柳棵子，暗暗记下了这一片地形地貌，自己万一遇到情况时，如何逃跑的路线都记在了心里。这一招是他在关外当胡子时练就的一套看家本事，为啥当年老胡子被杀死了，它能逃了出来，就用的这一招。
当老驴头爬上土堤，与三鬼子碰面的一霎间，无意中一扭头，当时月亮又刚好从云里钻出来，照射的土堤斜坡上的槐树棵子清清楚楚，他突然发现槐树枝叶一摇晃。这是王元子一挥手，不小心碰到了槐树枝叶上，老驴头立即意识到槐树丛里藏着人。，这个时候也正是汉如三人从槐树丛里跳了出来的时间，他一惊，撒腿就往荫柳地跑，可惜汉如晚了一步，老驴头早一头扎进了荫柳丛里了。
老驴头扎进荫柳丛里后，并没有藏在附近树丛里，而是撒开两条腿，拨拉开乱树丛，沿着他刚才看好的路线，翻过几道土岗子，又直着往东跑，跑了一阵子，他又转身沿着土岗子下了斜坡，往北方向逃去。不大一会儿就逃出了荫柳地。他回头看看后面没有人追赶，踏上官道，跨上吴楼大桥，在吴楼大桥头上，与站岗的几个汉奸打了一声招呼，就直朝着李家营奔去
此时，汉如三人还在土堤下面的荫柳丛里找他，哪里能找到啊。
汉如三人找了大半天，也没有看见老驴头的影子，汉如自我抱怨地说：“都怪我，真笨，到手的兔子又让他跑了。”王元子说：“咱跳出来时，先抓老驴头就好了，这三鬼子身子弱的和面条一样，他跑不了。”大秋说：“当时我自己抓三鬼子，你为啥不去帮汉如去抓老驴头？”王元子说：“你当时也没有安排，让我去抓谁呀？”两个人你一言，我一语，互相不服气，汉如说：“算了，算了，别互相抱怨了，都怪我没有安排好，再说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，他早晚还要让咱们抓住，走，先把这三鬼子带上，找一个地方审审他，看他今天夜里来干啥事。”
汉如三人从树上把绳子解下来，牵着三鬼子沿着土堤往西走了有二里地，看见土堤下面有一个看菜园的小屋，三人走下了土堤，就把三鬼子带到了菜园屋里去了。
看菜园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，他一看汉如身穿八路军服装，身后还带着个汉奸，心里就明白了咋回子，骂道：“这该死的汉奸，三天两头来这里刺探情报，搞破坏，抓住了这个汉奸弄死他。说着，就把豆油灯花挑大了，照射的菜园屋一片雪亮。
突然，三鬼子”噗通“一声跪倒了地上，冲着老头哀求说：”舅舅，舅舅，是我，我是你的外甥啊！求求你救外甥一命吧！我可没干啥坏事啊，我为的是吃上一口饭！”那个看菜园的老头吃了一惊，低头一看大怒道：”你这个不争气的败家子，原来是你呀，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，！“说着拿起一条荫柳棍子往三鬼子身上就打。
汉如三人反给弄糊涂了。
原来，三鬼子姥姥家就是王奉街上的，早年，他娘嫁到了张集村，这个老头是他的亲舅舅。
老头用荫柳棍子抽打了几下三鬼子，一屁股做到了阴凉的地上，嘴里喘着粗气嘟囔着说：”看你不争气的败家子，你还有脸来这里！“老头一边嘟囔，一边流泪。
汉如看到老人这么伤心， 对老头说：“大爷，别伤心了，我们八路军这就教训他，让他改过自新，从新做人。老头这才抬起头望一眼汉如。见汉如一脸严肃，身穿八路军装，威威武武的，就认为他是八路军的干部：”同志，你们一定为我好好教训这个臭小子，让他以后能为我争口气。说着，又要举手打三鬼子，汉如和王元子忙上前劝说：“大爷，别打了，打的他身上再痛，触动不了他的思想灵魂也白搭。还是让我们做思想工作吧！你看行吗大爷。”三鬼子蜷缩在墙角里，耷拉着头，像斗败了的公鸡。嘴里嘟嘟囔囔的，口角流着口水，弄不好是大烟瘾上来了。汉如看他这样子，大声命令道：“三鬼子！”这一声喊声刚落地，只见三鬼子“啪”的一个立正，笔直的站在汉如面前，口里应声：“道！”王元子和大秋在一旁光想笑，使劲憋着气不敢笑出声。汉如说：“你也是穷苦人出身，为啥放着好庄稼活不干，去当汉奸？”三鬼子听到问这些，就说：“八路姥爷，我当汉奸是被逼的，家里很穷，为的是混口饭吃。”看菜园老头也在旁边插话说：“他爹死得早，他娘拉把着他四乡八村里到处要饭，谁知道在他十七八岁上，这混账小子和一个拦路强盗混到了一起，就被他拉着当了土匪，后来又投靠了范筑先下边的郭建德队伍里。
汉如听了点点头：”我问你，今天你被捉住了，有啥话说！“
三鬼子嘟嘟囔囔的说：”只要放过我这条命，以后当驴做马我情愿。“王元子说：”以后还干坏事吗？“三鬼子急忙说：”不敢了，绝对不敢了！“
汉如说：”好，看在你舅舅面子上，今天放了你，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。“三鬼子听说放了他，脸上立即换了笑容，：”谢谢八路姥爷，谢谢八路姥爷！“说完，转身就要往外走。汉如一看他这样子，大喝一声：”站住！“三鬼子身上一打楞颤，吓得”咚“的一声又是一个立正，直挺挺站在那里，像一截子石碑，一动不动。
”我问你，你如果不说实话，就枪毙了你。“问啥？只要我知道的，我一定说实话。”三鬼子听了汉如斩钉截铁的话，打着哆嗦说。王元子插话说：“好吧，我问你，你这次和老驴头深更半夜来这里干啥来了，谁派你来的？要认真如实的交代，如果有半句假话，你应该知道它不是吃素的。”王元子说着，就把手里的枪在三鬼子面前晃了晃，“哗啦”一下推上了子弹。“老头看这状况，赶忙跑到汉如面前哀求说：”同志，同志，我让他说实话，，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，饶他一命吧！他家里还有个老母亲，他死了，谁来养活她呀！“再一看三鬼子早吓的尿了一裤腿，趴在地上光磕头作揖，鼻子一把泪一把的哭：”八路姥爷，绕我一命吧，我一定说实话。
汉如看到这里，就说；“好吧，你就把这一次来这里的任务说一遍，不准有半句假话。
三鬼子静了静神，就开始说起这次来八路军占领区的任务。
事情原来这样：
自从鬼子鸠山那天以开军事会义为名，把郭建 德诱骗到东昌府，以他私通八路军为借口，逮捕了郭建德。郭建德大喊冤枉。你不想一想，这个死心塌地的卖国汉奸，在鬼子对他如此无情无义的情况下，他也不会有半点回心转意的念头。他千遍万遍向鬼子鸠山表忠心，决心为鬼子效劳到底，为了鬼子宁可献出自己的头颅。在郭建德的再三表忠心的情况下，鸠山开始怀疑郭建德私通八路军情报的可靠性。他让齐子修连夜组成了一个审查组，去刘家营一带调查郭建德的情况。
你不想一想，郭建德是齐子修的部下，况且两人关系铁的要命，如果调查的结果郭建德私通八路军，齐子修还能脱了干系。齐子修从心里护着郭建德，再加上郭建德根本就没有私通八路军，光平他那天夜里放走**龟，也不能证明郭建德就私通八路军啊。这样折腾了一番，得出的结论是：郭建德根本没有私通八路军。在调查过程中，到把**龟和老驴头争夺金花的事宣扬出来了。
鬼子鸠山一看，郭建德私通八路军是子虚乌有的事，就连**龟私通八路军也是假的。当天就把郭建德放了出来，官复原职。这一天，鸠山特意设宴招待了郭建德。
晚上，鬼子鸠山住所，灯火通明，两个日本女人飘飘如仙女一样的打扮，在宴会桌穿梭忙乎着。桌子上摆着香喷喷的鸡鸭鹅肉，和各种鲜绿的菜蔬。郭建德坐在鬼子鸠山的下首，显得非常的威风。鸠山端起满满一杯香槟酒，在空中晃了晃，郭建德也紧跟着站了起来。鸠山宣布：“今天，我宣布，郭建德团长私通八路军的情报，统统是假情报，大大的损害了我们郭团长的名誉。说着，鸠山看一眼郭建德。鸠山又把酒杯在空中一晃。齐子修等众鬼子汉奸也一起站起来，高举酒杯。鸠山接着说：”为郭团长官复原职，尽忠皇军干一杯。“
郭建德到了这一步，真是感激涕零，就差点没喊鸠山一声亲爹。他把酒一饮而尽：”我郭建德以后所作所为，请皇军一万个放心，活为皇军的人，死也是皇军的鬼！““好的，大大的好！“鸠山拍着郭建德的肩膀笑着说：”我大大的日本皇军，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忠诚战士。。。。。。“
宴席上，鬼子鸠山又命令说：”鉴于最近一个时期，李家营发生杀害田中三郎和抢夺耕牛的事，，初步判断这一带有八路军小股部队活动，郭团长会李家营以后，立即行动，争取在“五一”之前，将这一股八路军一网打尽。“郭建德笔直地站在鸠山面前，：”请皇军放心，我回去立即部署。“
当夜，郭建德就返回了李家营。
回到李家营，郭子七献计说：根据目前发生的几件事来看，这一小股八路军就藏在刘家庙和牛家洼这一带，要想一网打尽，必须以刘家庙为中心，成立一个治安队，队长有老驴头担任。”
郭建德听了，连连拍手说；“好，好主意，连夜将老驴头招来！“郭子七摆着手说；“团长先别急，**龟对咱们也是忠心耿耿，要把他找回来，回复他的保长职务，让他负责监视收集这一带八路军活动的情报。”郭建德问；“**龟现在哪里，？“自从那天夜里你从皇军情报处放出他了，他携带家眷逃离了刘家庙，不过，你不必担心，我有办法找回他来。”
郭建德问：“你有啥办法？”郭子七说：“他能跑哪里去，无非是八路军控制的张鲁镇一带，那里是他仗人家。三鬼子的家就是那一带的，他对那里熟悉，让他带上老驴头连夜去找，还怕找不到他！”
郭建德听了，锁紧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：“哈哈。还是我的参谋好主意，治安队成立之后，我到皇军哪里给你请赏。”郭子七听到这句话，“啪”在郭建德面前一个例正，笔直的站在郭建德面前，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：“谢叔叔，不，谢团长大人栽培！”
汉如听了，半天没有吱声，郭建德又回到了李家营，这个死心塌地的汉奸卖国贼，对李家营一带比较熟悉，况且他又在刘家庙成立了治安队。刘家庙又有着**龟和老驴头这两个顽固投敌分子，他感觉下一步对敌斗争将更复杂，更艰难。老驴头这个昔日的土匪头子，当了刘家庙一带鬼子的眼睛，鲁西抗日游击队以后在这一带的活动将更困难，他手下又掌握了为鬼子卖命的治安队，对鲁西抗日游击队下一步的活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。**龟还会为鬼子卖命吗，他在八路军控制地区待了这些天，抗日爱国的思想对他有多大影响呢？汉如锁紧双眉苦苦地思考着。想着想着，嘴里就自言自语嘟噜着，然后又摇头否定自己刚才的想法。王元子看着汉如在思考，等了好半天，也没有看出他在想什么。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汉如。当汉如嘴里“囔囔”着说到：“**龟。”又摇起了头，“不可能，”王元子猜透了汉如在想什么，就对汉如说：“**龟这样死心塌地的汉奸卖国贼，他不会因此而回心转意为八路军办事，我们那天和他借小钢炮的时候，那个不快劲啊，这种人死心塌地的汉奸，不要对他抱幻想了。”
天晴了，刚才还漆黑的夜，突然明亮起来，满天的星星眨着眼睛，俏皮的望着大地笑。远处的树木朦朦胧胧时隐时现。近处的树木，爬满幼芽的枝条在凉凉的夜风里，轻轻摇动着，像母亲怀抱着摇篮中的婴儿似的。
大秋站在菜园门口，看了看天上，着急地说：“汉如，天不早了，这个汉奸咋处理。”说着，把手里的枪在三鬼子眼前晃了一晃。这一个动作，又把三鬼子吓一跳，只听“扑通‘一声，三鬼子双腿跪到了地上，”呜呜“的哭起来：”八路姥爷，八路姥爷，饶命吧，我家里有一个老娘，我死了我老娘会饿死的，我以后不当汉奸了！“
汉如本来就没有打算枪毙三鬼子，大秋这一比划也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，可在三鬼子眼里，这一些都是真的。吓成了一堆烂泥。看菜园的老头也为三鬼子求情说：”同志，这孩子虽然当了汉奸，也是个穷人家孩子，为的是混口饭吃。再说，当汉奸之前，在范筑先队伍里也是爱国的。家里还有个老娘，他死了，谁来养活他老娘，咱八路军优待俘虏，宽大宽大他吧！“
汉如见三鬼子吓成这样子，看老头也苦苦求情，心里光想笑，但他没笑出声音，心里想：既然他俩都认为要枪毙他，干脆来个假戏真演吧。他朝大秋使了个眼色，大秋立刻把枪栓”哗啦“一推，子弹上了膛，指着三鬼子大声命令道：”走，到荫柳地里去！“王元子一步跨过来，大手抓住三鬼子的衣领子往上使劲一提。三鬼子看见要枪毙他了，下的尿了一裤裆，整个死人一样，爬在地上光”呜呜“哭：”八路姥爷，饶命吧，饶命。。。。。我再也不当汉奸了。看菜园老头也“噗通”跪在汉如面前：“同志，慢动手，我到军区找马司令去，我老汉求你们慢动手！”
闹腾了半天，汉如看这出戏演的差不多了，就命令三鬼子：“我们不枪毙你，你要答应我们两件事。”三鬼子一听不枪毙他了，心里安静了许多，从地上爬起来，笔直地站在汉如面前：“八路姥爷，只要留我一条命，你们尽管说，只要我能做到的，我一定效劳！”
汉如斩钉截铁的说：“一，明天，你还是回李家营当汉奸。”听到这里，三鬼子忙说：“不，不，不敢了！我回家里种田。”“不，一定回去，回去之后，在你们那帮弟兄面前，多宣传咱们八路军的抗日政策。二，你家是朝城东边的张集的是吧？”三鬼子急忙回答道：“是，是张集的。”“今晚上你就带我们去张集一趟，一来去看看你那老娘，尽尽孝道，二来帮我们一点儿忙。”三鬼子又是一个立正：“服从命令，一切听长官的！”看菜园的老头在一旁纠正说：“不叫长官，叫同志。”三鬼子又是一个立正：“是，同志。
黑云把天遮的严严实实，汉如三人 押解着三鬼子从菜园屋出来，在这黑呼呼的夜里，踏着漫野往南走。漫野里到处是土岗子，他们一会儿爬坡，一会儿下坡，在长满荆棘的野地里走了一大阵子，他们迷路了。此时，天上没有星星，分不出东西南北。汉如说；“这是往
南走。”王元子说：可能是往东走。“大秋看看天空黑云把天空遮挡的严严实实，一颗星星也没有。大秋抱怨说：”要是天上有星星该多好啊，也能分出方向，这天太恨死人了！偏偏黑天月黑头。“王元子说：”不行咱们就别走了，如果迷失了方向，越走越远。“汉如爬到一个土岗子顶尖上，往四下里看，使劲的（辨别方向。大黑天，到处黑乎乎，雾蒙蒙，啥也看不出来，急得直跺脚。
这时，三鬼子说话了：”八路同志，你们迷路了吧，我打小在这一带长大，地形熟着呢。”汉如一看没有别的办法，只好说：你带路！|“王元子有些不放心，悄悄地跟汉如说：”别让他糊弄了咱们，要多个心眼吧。“在一旁的三鬼子听见了，慢条撕绺的说：”八路同志，咱们搭了一夜的伙计，你又教育了我一番，我心里的苦水也倒完了，告诉你们吧，我的家虽然是张集的。我姨家是朝城的，我小时候，天天来这里割荫柳，掏鸟窝，冬天里逮兔子，那个土岗子多高我都知道。
汉如听三鬼子说话有些实在，就给他松了绑：“好吧，如果你理解了八路军的政策，将来立了功，八路军不会亏待你。”三鬼子连连点头：“是的，是的，咱们都是穷苦人出身，说话做事还要相着咱穷苦人！”
在三鬼子的带领下，几个人绕道朝城，又往东走了十几里路来到了张集。
